北大法学院2015年毕业典礼上致辞：请不要忘记思考

　　在北京大学法学院2015年毕业典礼上的演讲：请不要忘记思考

在北京大学法学院2015年毕业典礼上的演讲：请不要忘记思考

亲爱的同学们：恭喜！恭喜您成功完成学业！我只是不知道您是否遵循了强士功老师的教and，并谈到了湖泊，塔楼与阴影之间的浪漫爱情？

亲爱的朋友和家人，尤其是父母，祝贺您的孩子毕业！我认为您可能不会不同意，您周围的孩子是您一生中最大的成就。特别是今天。

亲爱的嘉宾和校友代表，也表示祝贺。因为北京大学的一群学生和你一样出色，甚至可能更好。他们将尽快加入您的行列，为社会服务，造福人民。当然，在可预见的将来，他们也会来抢您的工作。强迫您退休...就像过去一样！

并受到来自法学院的尊敬的同事们的祝贺。今天，我们的产品已离线。因此，对我们来说，今天也是秋季收获的节日。当然，由于我们的产品即将进入市场，这也可能是谨慎和恐惧的一天。如果产品有缺陷，则类推适用于《侵权责任法》第41条，我们必须对产品承担连带责任。

很荣幸再次成为您的老师，并说几句话。时间太少了，我该怎么说？我认为，作为法学教授，我们来谈谈社会心理学。为什么不？

1961年，美国心理学家米尔格拉姆（Milgram）进行了一项心理实验。他的长期目标是研究德国人是否更倾向于服从权威，因此，他们很容易服从纳粹政权杀害犹太人的命令。为此，他计划先在美国进行实验，以后再去德国。

被招募的志愿者被告知：这是一个教学实验，目的是测试“体罚对学习行为的影响”，您是在做老师；如果坐在隔壁房间的学生回答错误的测试问题（作为惩罚），则应按机器上的按钮以使其电击，并且每次电击的电压必须从45伏增加到450伏。在实验中，摆姿势的学生故意回答了错误的问题，在遭受电击后，他发出了越来越多的尖叫声和诉状。实验发现，尽管老师表现出紧张，焦虑和担忧，但是当工作人员告诉他们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并命令他们继续考试时，大多数人还是选择继续考试并继续施加电费。直到450伏才受到电击处罚。。只有少数人中途拒绝接受该说明并退出实验。

在得出实验结论后，米尔格拉姆感慨地说：“我认为没有必要去德国进行实验。”的确，自那时以来，在美国和许多其他国家进行的类似实验表明，特别是当有权威时，当它声称追求崇高的目标时，大多数人会轻易地服从其不合理，残酷甚至邪恶的命令。人类历史，包括20世纪的中国历史，也证实了实验结论。

政治思想家汉娜·阿伦特（Hannah Arendt）通过观察纳粹残暴的肇事者提出了一个概念：“平庸的邪恶”。她认为，在许多情况下，邪恶只是一种肤浅而平庸的状态，即“拒绝思考”的状态。一个人可以将自己吸收到一个系统，一个权威中，服从其命令和安排，并成为其服从的执行者，而不用考虑该系统可能带来的不道德行为。即使出于良心不安，他们也会将责任归咎于这一制度，并且不认为他们应该承担任何道德责任。

这些研究告诉我们要警惕人性的黑暗。您可能永远不会故意放弃自己的道德原则和社会责任感，但是当您的社会角色服从时，这个角色可能会悄悄地瓦解您以前的信念，甚至使您变成一个漠不关心甚至残酷的人，从未认识过。您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才能摆脱这只可怕的看不见的手。用阿伦特的话来说，这项工作的出发点是思考。

亲爱的同学们，希望您永远不要忘记思考，永远不要失去思考的能力。

法律培训应该是思想的培训。您已经学到了很多复杂的专业知识，例如犯罪构成理论，财产权行为和赌博协议。但是，这种知识是武装您，而不是束缚您。这是您继续思考而不是让您呆在原地的起点。

您必须考虑法律为何如此，其可能产生的后果以及法律是否可以或应该否。我们知道必须通过合法手段实现合法目标，因此我们了解公法中的相称原则。我们研究了纽伦堡审判和东京审判，拉德布鲁赫，富勒和哈特的理论以及刑法中的共同犯罪理论。因此，我们知道，在道德上，甚至在法律上，所谓的“履行职责”，“执行命令”甚至“执行法律”都不能简单地成为豁免的理由，我们必须忠于法律的宗旨和价值。法律来解释法律，我们也知道法律本身，包括法律价值本身，也是反思和批评的对象。

所有这些都需要独立，审慎和理性的思考。法律专业人员对这种思维的训练，这种思维能力的培养，是中国最稀缺，最宝贵的。

但是，当您走出校园，进入法院，检察官办公室，进入政府，进入律师事务所，银行，企业，跨国公司时，您只是大型或小型社交机构的最新成员，和最微不足道的。当然，您会成长，但仍然无法摆脱这种命运。即使您变得越来越重要，它仍然只是一部分。在学校，如果您的观点合理，那么您将获得很高的评价。但是，走出校园后，您的观点必须服从领导和组织。您甚至没有机会提出自己的观点，因为您唯一的任务就是执行。

毫无疑问，服从权威是一个社会，特别是现代社会运转的必要条件。但是，请记住，不要忘记思考。请记住，不要失去思考能力。思考可以使您努力辨别是非，让您知道羞耻，使您远离各种声称的真理，并阻止您单纯地服从。思考还可以使您发力。

当然，阿伦特的理论不应该成为道德绑架普通百姓的工具。社会充满各种问题，我们不能成为一切“真实”的刺猬。没有人有资格要求我们成为英雄和烈士。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一份工作来赚钱并过上体面的生活。我们希望我们的地位可以得到提升，并得到社会的尊重。我们都希望我们的家人安全，不要生活在恐惧中。这些是最合理的需求。

但是即使如此，或者正因为如此，我希望您作为普通人不会失去思考的能力。使您的良心像刚走出校园时一样新鲜而敏感。并将其传递给您的下一代和周围的人。如果您感到良心的折磨，请坚持下去，因为这是您还活着的最好证据。

我希望如果价格合理，请坚持您的专业判断和良心，不要成为任何人或任何组织的驯服工具。各种社会制度都有反映意见的渠道。您是否只是因为担心领导者不高兴而恰当地使用了它们而不是保持沉默？一个迫切的问题是，如果系统使您的良心冲突达到极限，而您又无法更改系统，您将如何选择？例如，您是薄熙来时代的重庆检察官。领队向您起诉李庄案件或其他可耻案件，您该怎么办？或者，您被任命为审判长，您要做什么？您是否可以确定您确实不在道德甚至法律意义上参与“共同犯罪”？是的，即使您辞职，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因为总会有人承担这项任务，并且比您更无动于衷。但是，您能否说服自己，您的收益和损失确实符合相称原则？

我希望当您或您的亲戚成为不公平社会机制的受害者时，请选择以合理的方式战斗，而不是默默忍受。

我也希望对于那些比我们更有勇气的人，我们至少可以给他们一点温暖，例如默默地赞，对微博的推文或微信。因为围观者也是一种力量。

历史学家唐德刚先生说：自鸦片战争开始以来，中国的政治和社会制度至少要花200年的时间才能完成从君主制到人民统治的过渡。这就像湍流一样，是巨大的转变，就像在危险的长江三峡中航行一样。但是，历史悠久的三峡将永远过去。幸运的是，我们自1978年以来经历了快速的经济和社会发展。现在，中国正航行在最后一个危险的海滩上，这是宪政和法治。因此，作为法人，我们负有特殊的历史使命。我相信，在北京大学法律专业人士，中国法律专业人士和中国人民几代人的努力下，法治将逐步在中国扎根，从书籍到现实。

亲爱的同学们，让我们离开这彼此珍惜。您将继续成长，并且像您的老师一样，您将逐渐变老。北京大学见证了您的青春，至今仍将站在这里，见证您下次的生活故事，见证中国的成长。我希望每次我们再次见面时，除了知道自己一切都好之外，我仍然可以在您的眼中看到青春的光芒和理想。我也希望，每次我们再次见面，中国都将越来越接近三峡的历史出口。甚至，也许我们都可以活到这一天，中国已经完成了这一漫长而痛苦的旅程，我们仍然有机会共同举杯庆祝和为她感到骄傲。

在这一美好的日子里，我们全都竭尽了眼泪和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