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璞:药杯里的莫扎特
宗璞:莫扎特在医药杯中
一间小房间,长不超过五步,宽不超过三步。这就是患者的世界。世界足够广阔,如果你死了,你只需要一个盒子。我住在这里。我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烤电。在黑暗的房间里,让医生和技术人员使用铅块设置位置并引导辐射。这称为“定位”。听医生讨论铅块应该升高还是降低一点,我总是觉得我不像一个人,而是喜欢某种东西。
当精神好起来时,第二个重要的事情被安排了:听音乐。我擅长音乐,喜欢听音乐和唱歌,但我从不进屋。当唱歌失调时,他经常被家人嘲笑。幸运的是,这些年来我不会唱歌,每个人的耳朵都干净整洁。听起来好像我的耳朵不灵巧,是一首音乐,听了几次之后,可能不记得了,这远不是我早年学习时令人难忘的经历。但我是忠实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听一点音乐,似乎缺少了一些东西。在病房里,有两盘莫扎特音乐盒是我的密友。它使我忘记了所有的不适和孤独,甚至觉得小房间里的空间很宽敞,生活也很美好。
长达三个小时的音乐包括三个最后的交响曲“三十九”,“四十”,“四十一”,以及钢琴协奏曲,小提琴协奏曲和单簧管协奏曲的片段。 “第四十交响曲”的开头就像是一双灵巧的手,抹去了听者的心。然后给您带来一点悲伤。 “ Symphony No. 41”以其华丽而著称,但我能听到音乐中轻松自在的声音。他所有的音乐都在说你会没事的。
你能?没有人能告诉未来。但是除了这种治疗方法,我还有音乐。它使我感到安慰并支持我。
终于从医院出院了,回到他已经离开了几个月的家中,坐下,并要求听立体声。声音不同于使用耳机。在莫扎特的“二十一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中,小提琴乐队演奏的悠扬优美的旋律就像从天而降。我感觉好像我对音乐融为一体,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第二乐章的结尾,简单的向下音乐似乎是必须的,但它却非常明亮,充满了泉水和泉水的魅力,浸透了整个世界。没有人真正听说过仙乐,我认为莫扎特的音乐比仙乐更好。
其他音乐圣人的音乐也很棒,但它们都是世界音乐。贝多芬当然很棒。他已经用尽了世界上所有的情感和理性,有时在被感动和震惊时会感到沉重。几个朋友说柴可夫斯基听不到不幸。起初他很伤心,所以为什么要更伤心。可以说,莫扎特超越了世界的痛苦和烦恼,给人们几乎透明的纯洁。充满光环和长生不老的喜悦和幸福还不足以表达。他的音乐以无与伦比的真诚和天真吸引人的心灵。这是对生活充满信心和希望的悼词。
到达死亡门槛的人会欣赏莫扎特并崇拜莫扎特。他本人遭受了如此多的苦难,但他的精神丝毫没有消失。他生病又贫穷,以致他死于贫穷和饥饿,他的音乐总是那么充沛而灿烂。他把世界的苦难放在自己的脚下,用音乐的雨水弄湿了所有患病的身体和患病的灵魂。他的音乐确实是“上流社会的语言”。
尽管时代不同,文化背景也不同,专业也不同,但莫扎特在音乐领域的全能冠军的地位有点像苏东坡在我国文学界的地位。莫扎特一生中创作了许多伟大的作品,如交响曲,协奏曲,独奏,歌剧等。音乐创作中的几乎所有事情都与他有关。最近,已经证实他是摇滚音乐之父。苏东坡在旅行中以各种体裁创作了诗歌,杂文和其他作品,他一直是文学界的经典人物。它们都是不朽的,所以后人称其为东坡“ P县”。根据传说,当八仙过海时,九朵莲花来到了,第九朵莲花来到了东坡,但他没有去。莫扎特生活在18世纪。世界已经远离传奇,想象力鲜为人知,但我愿意称他为“魔仙”。就他的个人生活而言,东坡晚年屡次沦为荒地。但是在流亡期间,他总是在家人的陪同下,his妃王朝云将骨头埋在惠州为他服务。与莫扎特不同,他病重时不关心家人。 (相比之下,中国女人真棒!)但是他并不孤单,他有音乐。
回国后,主要内容仍然是吃药。最令人兴奋和流行的是服用中药。当我手里拿着药水杯喝苦汁时,药(不是酒)就是音乐。似乎在服药的同时听音乐时,药的苦味要轻得多。我听了各种各样的曲目,例如贝(Bei),柴(Chai),肖邦(Chopin),拉赫玛尼诺夫(Rachmaninoff)等,以及各种歌剧,所有这些都对我有所帮助(而不是帮助)。那是我在服药时听勃拉姆斯音乐的时候,发现他的“第一交响曲”非常好。但是听最多的是莫扎特。
药杯的热量在上升,音乐在房间里循环。面对伟大的艺术创作者,我充满感激。我感到我很幸运,很幸运能在完成如此精美的艺术之后出生。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逐渐失去了自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