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平:《李白与杜甫》内外
周国平:《李白杜甫》内外
在“文化大革命”中,郭沫若接连失去了两个儿子。其中之一,石营,是我的好朋友。世英去世后不久,我毕业于北京大学,被分配到洞庭湖地区的一个军用农场工作。农场生活非常单调。洞庭湖的海洋使我们与外界隔离。每天无非就是挖沟,耕田和听军人干部。另外,我一直沉浸在世英之死的悲痛中,心情非常沮丧。在那一年半的时间里,与郭家人的通信成为我最大的安慰。
一次,我寄给建英一些我在农场上写的诗,其中一首是李白的诗。这首诗写得不好。当时我的大多数诗歌都是英勇的,以振奋自己。但是,建英回答了郭的鼓励,并称赞我在诗歌方面的才华,并说郭老为他写了一首李白的诗:“铲子对山有益,湖水在湖南流淌。巴陵有无限的饮酒醉酒洞庭球问我一个问题:君山太好了,为什么要铲呢?我的回答是:就像“锤破的黄鹤楼”和“倒鹦鹉岛”一样,“铲君山”也是李白的修辞不一定有任何目的。建英在下一封信中揭示了答案:铲Jun君山的目的是耕种大米,将大米制成葡萄酒,这将“杀死醉酒的洞庭秋天”。
后来我收到了于立群寄给我的《李白与杜甫》一书,才意识到郭先生当时正在研究李白。在这本书中,郭先生还提到了我对上述谜语的回答和他的驳斥,但没有提及。在同一本书中,他还首次出版了自己写的诗。他抄袭给我的是“水跳格头·游彩诗集”。离开北京的前夕,我去了他的家说再见。他拿出这幅约40,000平方米的水墨画,给我念起来,盖章后交给我。 “问李师傅:你想坐同一条船吗?”我非常喜欢这种艺术观念。遗憾的是,于立群担心我要去的军队农场的政治环境,并建议我不要接受它,所以我把照片留在了郭的家。
《李白和杜甫》的第一版于1971年出版。我不知道郭老是什么时候构思这本书的。似乎可以肯定的是:这本书的大部分写作和定稿都是由失去第二个儿子的他写的。 1968年之后。可以想象他当时的情绪有多低落,这种情绪在他给我的信中也有曲折的表达。他在一封信中写道:“我非常羡慕您。您现在所走的道路才是真正的道路。可惜我已经老了,成为一个一生言行不一致的人。 。”然后提到石莹:“我让他从农场回来时,就像从土壤中拔出嫩嫩的幼苗。我对它的形像有深刻的了解。你知道的。”石莹原本是一名学生。北京大学,因为“思想问题”。他被分配到一个农场工作,两年后被调到北京农业大学。在“文化大革命”中,他被那里的叛军迫害处死。在另一封信中,因为我叹息,尽管离胎生骨骼的出生不远,但很难重生。郭老写道:“用你的话说,我是胎生骨骼的时候。”它太长了,所以几乎不可能转世。对我来说,这真是可惜。“这些不幸的话使我为“文化大革命”而感到遗憾,这是非常真实的。我从他们那里读到了郭老当时对中国的看法。政治上的无助和绝望。他以这种心态研究李白,这可能也是一种情感上的寄托。他称赞李白性格纯真而精致的一面,并批评他重视名利的一面,最后决定在李白死后对诗作《回到石门故居》的解释。他高度评价这首从未被认真对待的诗,并将其视为李白的觉醒作品和他的人生总结,并说这表明“李白从脚踏实地走上了正确的人生道路。农民的生活”,从而走向“整个城市的阴谋和阴谋社会已经“分开”。不管这种解释是否牵强,还是因为牵强一些,我们都不能认为它作为作者本人的一种觉醒和总结?如果我在他给我的信中与他联系,我可以理解隐藏的不满:政治是如此黑暗,善良的人唯一正确的方法就是远离政治从同样的意义上说,我理解他给我写的“精彩言论”:“希望您在现实的道路上全心全意地向前迈进。泥浆中的根越深越好,越长越好。刺穿大地直到老!”
如果不是几首短诗,“李白和杜甫”确实是郭老的作品。不管人们对杨立一度在本书中的立场有何不同的看法,在重读本书后,我仍对80岁的郭老怀有诚挚的敬意。历史。作品是如此的文学,并且充满活力。近年来,我听说过郭沫若对他的人民和他的学业的批评。我并不否认他是一个真实的人,他必须有自己的弱点和错误,但我也相信每个人都只会将郭沫若视为一个政治人物。评论家们本身的政治立场狭窄,手中的小统治者完全无法衡量这位在现代中国文化史上取得了丰硕成就的伟人。